京東(JD)

（2018-12-25 叉少 叉燒往事）   1993年，憑藉一曲《把根留住》，臺灣歌手童安格獲得“中國十大受歡迎歌手獎”。   不知是不是“把根留住”四個字擊中了劉強東的心扉，讓他想起了遠在宿遷的父老鄉親，大強子從此不再迷醉《粉紅色的回憶 》，常在嘴邊哼唱此曲。   仿佛在提醒自己：別忘了你的來處。   1992年對中國是個轉折年。這一年，鄧公南巡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正式確立。1993年，陪伴了中國人民許久的糧票徹 底成為歷史。對劉強東而言，1993年也是個非常特殊的年份。為了掙學費，他騎著一輛大二八自行車，每天馱著一大堆書 去各大寫字樓上門推銷。這些四折進價的精裝書，他以原價賣出。   最多的時候，在木樨地一家農業銀行，一次就賣了二十多本。但這依然無法令其歡欣鼓舞，有兩件事讓他非常苦惱。   當時，一位室友追一個92級英語系的女生。連追一個多月，終於打動女神，能夠單獨和她在校園裏漫步半個鐘頭。宿舍哥兒 幾個正待他凱旋歸來，不料室友回來悶頭抽煙，一直抽到第二天早上6點。   眾人問：“成是不成，你倒是給個話啊。”   室友說：“人家不答應，說咱們是社會學系的，將來不好找工作，不能跟我們談戀愛。”   劉強東聽罷，胸口如遭雷擊，心想完蛋了，女朋友都找不到，還讀他娘個屁。思來想去，如何才能讓姑娘們傾心呢？   他決定去學一門叫電腦編程的技術。     第二件事對劉強大衝擊更大，影響也更深遠。   大二時，他已是學生會副主席了，少年意氣風發，胸中點墨激昂，覺得當上主席勝券在握。沒想到，一位同學跑去給老師送禮 ，讓他失去了預備黨員資格。不久後，劉強東在人大附近停車，人家問他要不要票，要票5分，不要票2分。意思很明顯，不 要票，這錢就可以貪污，不用上報行政。   劉強東心想完了，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。   我還是別當官了，先掙很多很多錢吧。   這就是1993年的劉強東。19歲的大強子拋棄了少年時代為人民服務的想法，決定先為口袋裏的人民幣服務服務。   如果能撈個女朋友，就更好了。   同時，遠在古都南京，一名女嬰剛剛來到這個世界。   她的名字叫章澤天。   02   劉強東的根在宿遷來龍鎮光明村。   他家祖上還算殷實，太爺爺開著船隊把揚州瓷器販到徐州，又把徐州的煤炭販回揚州，作為中間商賺差價。公私合營後，船歸 國家。爺爺去世早，父親子承父業做船工，一個月領12塊錢養活一家四口。   劉強東幼年就記得兩件事，一是餓，二是窮。   小學四年級之前，劉強東沒吃過一頓飽飯。每日三餐不過玉米、紅薯，吃得令人精神崩潰。一年割兩次豬肉，外婆煉出豬油拿 來拌飯，一週一碗，被視為人間極品，飯吃光了，還要用開水沖油花，再喝三碗“豬油湯”。   鎮上來電之前，劉強東連電燈都沒見過。聽說來電了，特意跑去鎮政府看燈泡，並為如此先進的科學技術感到驚奇。   而當時，BAT裏那三個人，一個已經在全國電腦大賽中獲獎，一個已經開始在杭州創業，另一個搬到深圳擁有了第一臺個人 電腦。   劉強東與他們身處的，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。   15歲那年，他主動向前邁了一步。   父母有約在先，說中考考得好，帶他去上海玩兒。劉強東考上江蘇13所重點之一的宿遷中學。結果父母食言，劉強東鬱鬱寡 歡。一琢磨，你們不帶我去，那我自己去。於是揣著50塊錢離家出走。在從連雲港去往南京的火車上，劉強東遇到一家四口 ，其中一個年齡相仿穿著新潮的女孩子，吃著餅乾看著新書，講一口標準普通話，說的東西他從沒聽過。   整整一晚，劉強東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卑，連頭都沒敢抬一下。   隨後，他獨自一人來到高達37層的金陵飯店，繞著飯店走了十幾圈。看著宏偉的大飯店，劉強東有一種脫離實際的感受，無 法想像在這上面吃頓飯會是什麼感覺。很顯然，他回不去了。不管光明村裏有多少歡聲笑語，也比不上37層高樓的燈火豔麗 。外面這麼大的花花世界啊，回去幹啥呢。   所以，從南京坐船去九江的路上，遇到一個雜耍老頭教自己變魔術，聲稱要帶自己去看大山大河體驗人世冷暖時，劉強東望著 滾滾江水想：   人生短短幾十年，我才不能跟他一樣淪為社會底層，不能被人瞧不起。   隨即吟出兩句詩：   願做出海蛟龍，不做南河刀鰍。   看著燈火輝光的南京城和滾滾而去的江水，劉強東告訴自己，必須考大學，而且是全國中最好的大學。   03   劉強東本可以上清華，結果去了人大。   讀人大，是個徹頭徹尾的誤會。   讀高中時，劉強東的數學老師對他影響頗深。這個剛從南京師範大學畢業的年輕人剛直不阿，非常有骨氣，對各種社會不公深 惡痛絕。   劉強東的物理非常好，已經準備考清華發明一個“劉強東定律”了，老師問他：“你發明了又如何？你要是能當上市長，可以 改變成千上萬人的命運啊！”   劉強東盤算了一下，老師說的有理，還是當市長更牛，於是以684外加20分省優秀學生幹部加分總計704的高分放棄了 清華，報考人大社會學系。   他希望自己可以當一個大官兒。   那年，劉強東帶著76個茶葉蛋，內褲裏縫著500塊錢，從光明村走向了北京。一個師兄來接他，問他考了多少分，一聽分 數都傻了：“那你為什麼要讀人大？”你不知道，人大比我們更差的就只有人口學系了，我們是倒數第二。”   但這不是劉強東放棄做官的主要原因。   主要原因，是從賺錢中嘗到了甜頭。   剛上大學，劉強東就暗下決心，大學四年，不問家裏要一分錢。大一時，他幫人家抄3分錢一張的信封，一個月抄7萬張。當 時普通工人月入300元，他一天抄2000個，月入一兩千。宿舍晚上10點熄燈，他就跑到走廊和公共廁所去抄，最多的 時候，一個週末抄了四萬個信封。   大二看同學做圖書發財，他又去賣書。   對賺錢，劉強東天生就很敏銳。小時候，他跟村裏的孩子一起捕魚釣蝦。沒吃完的魚蝦，賣給收蝦的人。沒多久，他發現雙方 資訊不對稱，蝦販子不是收多了就是收不夠。他就跑去做中間商，根據數量收購孩子們手裏的蝦，賺取差價買雪糕吃。   金錢的味道，他早就清楚。   讀大三時，劉強東開始瘋狂學習編程。在北京西郊學編程，他可以在機房鏖戰一個通宵，困了直接睡地板上，早上6點再回校 。他把手頭所有積蓄都拿來買了書，見天兒地往中關村海澱醫院北面希望集團的二樓跑，翻遍了手邊能接觸到的一切編程書籍 。等到下學期，劉強東已經可以靠編程賺錢了，而且他發現這比抄信封賣書什麼的來得要快，幾個大專案參與下來，到手就是 20萬。   為了給瀋陽一家公司編個程式，他連續15天沒睡過整覺，一直忙到大年三十晚上。一個月下來，平均能賺5萬塊。   可以說，為到達目的，劉強東對自己特別狠。   剛進大學，他就發明了一種“五星自我管理法”，在紙上畫一顆五角星，中間是“堅持”，五個角上分別是“價值、感恩、欲 望、誠信、拼搏”。   每個暑假結束，他都給自己打分。   這種人要出頭，如來佛祖也捂不住。   04   1998年一個春夜，一個巨浪將王紹俠的船打沉了。她在岸上怔怔地看著20年的心血沉入京杭大運河中，一直緩不過勁兒 來。三天後，王紹俠突然號啕大哭，眼淚止也止不住。為了讓遠在北京的兒子安心工作，她始終隱瞞著這個消息。最終在劉強 東的逼問下，她才說出實情。   劉強東的第一反應是：“人還在就好！船不要跑了，錢我來掙！”   自3月起，劉強東每天跑去中關村轉悠。這裏聚集了一幫草根創業者，每天都有各種財富故事湧入路人的耳際。經過一番調研 ，劉強東發現了一個秘密。原來各大商戶櫃檯上擺滿了電腦、滑鼠和光碟，看似應有盡有，卻根本沒有現貨。只等客人要貨了 ，才派人去市場找貨轉賣。   1998年6月18日，劉強東帶著12000元的積蓄到中關村海開市場租下一個3.2平米的檔口，開始了人生中第二次 創業。   早在讀大四時，他曾帶著20多萬的積蓄盤下一家餐館，結果管理不善，一畢業就背上了十多萬的債務，嚇得他父母以為他沾 染了毒癮。畢業後，劉強東跑去外企當白領，吭哧吭哧還債。   那時候，楊致遠已經帶著雅虎上市創下了8.5億美元的市值，歷經三次跳槽的丁磊早帶著編程攢下的錢抵達廣州創立網易， 馬雲在北京推廣中國黃頁被當成騙子攆走後失望而歸，劉強東卻連互聯網的門都還沒看見。   可先胖不是胖，後胖壓倒炕啊。   遙想1993年，劉強東還騎著二八自行車四處賣書呢，遠在美國的貝索斯已經創建了亞馬遜，試圖建立“地球上最大的書店 ”。打死他也想不到，16年後，京東會成為他最大的威脅。   也別說什麼了，抓緊時間幹吧。   除去租金、押金和兩臺展示機的錢，劉強東兜裏只剩下400塊，他就印了一萬張A4大小的黑白宣傳單，天天站海龍大廈邊 上問：“要刻錄機嗎？要壓縮卡嗎？要視頻編輯嗎？”每天像做賊似的，生怕遇見熟人。   當時他身邊的姑娘還不姓章，而是初戀龔曉京。為了表達愛意，劉強東特意將櫃檯命名為“京東多媒體”，以示永好連心。   然而正在讀研的龔曉京對此並不太感冒。   見面就問：“你幹這個丟不丟人？”   宣傳單發了21天，劉強東才迎來第一單生意。   當時中關村假貨氾濫，投機者甚多，他一桶碟片賺10塊錢，人家賣假碟片，一桶賺100塊。10倍利潤的差距，劉強東還 是堅持正品不動搖。   靠著良好信譽和對市場的敏銳嗅覺，劉強東很快就把京東擴張開。最多的時候，一個月開了3家新店。2003年，劉強東考 慮將門店增至18家。就在這時，SARS來了。當時為了利潤，京東庫存都是從供應商那裏買下來囤好的，要是賣不出去， 所有虧損都由自己承擔。   SARS一來，老百姓不敢出門。IT產品狂跌，一個月跌出四成。短短21天，劉強東虧了800多萬。連續失眠的夜晚， 他算了一筆賬：   不出6個月，老子就傾家蕩產了。   突然，一個門店經理說：“咱們幹嘛不在網上賣呢？”   當時別說BBS，劉強東連QQ都沒用過。沒有別的辦法，只能號召全公司天天加班，跑到搜狐、網易發帖，說自己是京東多 媒體，列了四十多個產品，附上匯款帳號。刪了帖子繼續發，封了帳號再註冊。   三天下來，一個訂單沒有。   就在劉強東感到無比絕望的時候，CDbest論壇上一個版主看到帖子，打電話跟他們了核實了一通，幫忙把京東的廣告給 置頂了。   就因為之前5年未曾在京東買到過假貨，版主留下一句話：這是一家在中關村賣光碟磁片的，不用考慮，不會有假貨。   京東當天就接到了7個訂單。   一個星期後，論壇上出現36個資深玩家給京東的信譽打call，這些在網路上頗具影響力的買家將京東拉回了瀕死的邊緣 。     經此一役，劉強東嗅到互聯網的商機，關閉一家又一家線下門店，花錢搭建自己的網店。2004年1月1日，“京東多媒體 網”正式上線。   他買了一個超大的老式鬧鈴放在地板上，鬧鈴一響，整個地板都隨之震動，如雷聲一般巨大。買下這個鬧鐘沒有別的目的。   就是要搏命。   1998年，張朝陽推出搜狐，丁磊轉型做門戶，周鴻祎成立3721，馬化騰創建騰訊，一窮二白的大強子還在路邊發傳單 ，不知網路為何物。現在，他像研究中關村光碟櫃檯的秘密一樣研究了亞馬遜和eBay，發現電商並沒有那麼不可捉摸，便 毫不猶豫地要搭建自己的平臺，而不是選擇入駐他家。   當時，電子商務幾乎被eBay易趣壟斷，公司裏的人都建議劉強東直接去開網店，別傷了自己元氣：“入駐我們也能賺很多 錢。”   但這顯然無法滿足劉強東的野心。   劉強東想的是，入駐網店，無非掙一份糊口錢，而要想成就一番事業，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，就得自建體系，掌控一切。   在人家地盤上賺錢，他才不樂意呢。   連續三年，劉強東夜裏沒睡過一個整覺，大鬧鐘保證他每兩個小時就醒來一次。醒來就回帖，回了帖子睡覺。感覺他恨不能將 當初錯失的時光統統找補回來，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那些先行一步的人。   多年以後，北京中關村太平洋數碼城倒閉，大小的門店人去樓空，只剩下一抹殘陽照在灰塵累累的玻璃櫃檯上。   而此時，京東商城的交易額已突破300億，坐上中國自營B2C電商的頭把交椅。   劉強東聞訊，趕緊發了一條微博：   “昨夜和友人聊天，同學說恭喜你殺死了太平洋數碼城。要我說，不是京東革了你們的命，而是你們自己！捫心而問，你們賣 了多少水貨假貨，暴打了多少客戶？”   言下之意，京東能走到今天，靠的是賣正品。   也不知今年作家六六寫下那篇《無賴京東》時，身價高達742億的東哥嘴角有沒有抽搐一下。號稱賣正品的京東，到底還是 賣掉了初心。   哥，說好的“把根留住”呢？   05   也許在劉強東看來，“把根留住”的最好方式，就是高調回鄉，讓家鄉父老看一看自己是如何從大強子成為東哥的。   2015年2月，劉強東將章澤天帶回宿遷老家，對著鏡頭咧嘴一笑。在光明村，他給60歲以上的老人發現金紅包，一人一 萬。消息一經傳開，隔壁村的兒女們趕忙拖上父母前往光明村。工作人員聞訊，急切地向劉強東彙報。大強子笑道：“其他村 的也發！”   350萬轉眼散盡。   想當年，編程賺到20萬的劉強東根本不敢這麼高調，買個一萬多的大哥大，每次打電話都怕被人瞧見，一個人悄悄躲到校園 的小樹林去。   顯然，身價破百億之後，劉強東覺得露露財更好，買了一架私人飛機可以從宿遷直飛紐約，比王健林的還貴一個億。   不能讓人家瞧不起啊。   不過炫耀歸炫耀，為了家鄉經濟發展，東哥算是操碎了心。宿遷歷來缺錢，所轄三縣全是貧困縣。2013年，他要把京東全 國客服呼叫中心設在宿遷，遭到眾人反對，而東哥態度是：輪到著你們來反對？   東哥不但是“好鄉民”，還是“好老闆”。   據說每年年底，劉強東都要宴請一批在京東工作5年的老員工。一桌一桌地敬酒，一張嘴就是“兄弟們”。iPad和iPhone一直是酒宴上的常備禮物。   東哥不但是“好老闆”，還是“好丈夫”。   為了章澤天，靠吃水煮白菜和藍莓一口氣減了36斤，每天抽時間來教她看財報。不過被人問起最喜歡的女人是誰時，東哥毫 不猶豫地說：   是柴契爾夫人。   15歲那年的夢，實現得妥妥當當。   你說他是行銷人設吧，好像實事兒也幹了。   你說他不是行銷吧，他的回答總不按套路。   就不說“不知妻美”這個梗了。   達沃斯論壇上，被投資大佬大衛·魯賓斯坦問及未來40年的人生規劃時，劉強東滿臉笑容道：“我希望退休的時候，我的員 工能說一聲‘他是一個好人’。”   人家不是問你規劃嗎？   06   1993年8月，新加坡舉辦了首屆國際大專辯論賽。復旦大學辯論隊一路過關斬將，最終在決賽遭遇宿敵臺灣大學。雙方就 “人性本善”還是“人性本惡”輪番交戰。   最終，站在“人性惡”一方的復旦大學以壓倒性優勢戰勝臺大。   想必當時忙著賣書的大強子並沒有時間看電視，所以對“人性”依然保持著美好的想像。   這直接導致他一畢業就背上十多萬的債務。   讀大四時，劉強東帶著20多萬積蓄盤下人大西門附近的一家餐廳。當時，他決定和員工們“以心換心”，不但改善了他們的 居住壞境和伙食，還將工資上漲了一倍。沒想到，員工不但不給他賣命，還在各種賬目上做手腳。   10元一斤的牛肉謊報20元一斤，明明10斤足夠用，非要買30斤，用不完的乾脆丟掉。起初，劉強東以為自己經營不善 ，後來一位員工看不下去了，向他道出實情，他才悲傷地關了餐館，背上債務跑去外企上班。   那是劉強東人生中第一個至暗時刻。   某種程度上，這影響到了今日的京東。     進入外企後，他才醒悟，自己是花20多萬買了個教訓。人性這玩意兒，根本經不起考驗。餐館裏的員工之所以會貪，很大程 度上是管理體制出了問題。於是乎，自第二次創業起，劉強東就開始狠抓管理。   他必須牢牢掌控著公司的一切。   在銀豐大廈時，劉強東每天在辦公室巡場，每天關問銷售數據，所有的采銷戰術都要參與。京東商城創立之初，每一個頁面設 計圖每一個產品價格，他都要親自審核。京東的戰略，門店轉線上、做圖書、建物流，無論遭受多少反對，他都堅定推行。《 創京東》一書披露，京東會議室的討論，基本上就是劉強東的一言堂。不管討論多久，最後定的都是會議前他想好的策略。   京東董事會9個投票席位裏，劉強東占5席。他可以少拿股份，但絕不能沒有掌控整個京東的許可權。絕大多數時候，他都是 京東戰略的獨裁者。   小時候，老師問劉強東理想是什麼，他張口就說要當村長。   老師說：“呸！沒出息！”   劉強東很委屈，因為當時，他看到全村生活最好的就是村長。   可見這不是劉強東的錯，而是老師的錯。不是劉強東沒出息，而是他目力所及，能看到最遠的地方，他一定要去。能實現的野 心，一定要實現。   2017年，坐客央視《遇見大咖》，眾人只記住他說“不知妻美”，卻沒注意節目最後，主持人說了一段話：   “劉強東沒有實現當村長、當縣長的願望，但那個夢想當村長、當縣長的少年，一直未曾從他身上遠去。”   這話聽來，真是特別有味道。     顯然，東哥就是京東的門面乃至本身，所以他一被拘留，京東股價就跌，他一洗清自己，京東就喘了一大口氣。一言獨大的京 東，半條命都懸在東哥手上。一旦他再出什麼狀況，那動搖的將不僅是一個“好丈夫”的人設，還可能是他踮腳展望的那個世 界第五的商業帝國。   而在達沃斯論壇上，他說65歲之前不會考慮退休。按照他的期許，掐指一算，至少還得做20年“好人”。不曉得未來20 年裏，五星自我管理法還好使不好使。   實在使不動了，也許可以上網看看1993年復旦大學是怎麼贏了臺大。   做一時好人不難，難的是做一輩子的好人。即便不做一輩子，要做20年的好人，也是一個不小的人性挑戰。   還是馬老師聰明，已經提前立了儲君。